安全是如何炼成的（一）——解码沃尔沃的安全“黑匣子”

北欧，地球最接近北极的人类聚集地。漫长的冬季，让这里的人们不断研究终极创新。哈苏、SKF、阿斯利康、宜家、沃尔沃……他们不仅是经济时代人类文明的创举，也在探寻人类物质与精神需求的锚点。

安全是如何炼成的？回答这个问题的全球汽车企业，必须首先是沃尔沃。硼钢、笼式车身、丢轮保命、三点式安全带……当今天中国任何一家车企都敢侃侃而谈安全时，作为和中国关联最紧密的跨国豪华品牌，沃尔沃对安全的定义始终聚焦在人上。读懂一家车企的性格，必须要走进这家车企的内核。读懂沃尔沃的安全，也要从沃尔沃诞生地北欧开始。

15年前，哥德堡这座城市打动了中国，也让来自中国的汽车企业家李书福，在这里向全世界说出了三个字：“I Love You”。这句我爱你，李书福是现场临时起意的，但也是对沃尔沃这家车企坚守的安全性格最纯粹的总结。

15年后的今天，中国汽车从小到大，但安全在汽车这个产业里没有一点褪色。人们不只是想听沃尔沃过去对安全的结果定义，人们更希望了解，沃尔沃的安全是如何炼成的？为什么在一个人口不足200万的城市里，沃尔沃却始终在定义汽车安全？当一个个安全技术被免费开源，人们希望了解沃尔沃这家车企的商业性格，人们更希望读懂安全在金钱和生命面前的意义。

探访安全诞生的源头和过程，远比口头对安全的渲染与承诺更重要。请跟随我们的文字和镜头，走进沃尔沃的安全诞生腹地，一起看看汽车安全的密码，围观和寻找“安全是如何炼成的”汽车答案。

01

25年和50年的安全经营

走进沃尔沃安全腹地之前，不妨带着一个问题，任何商业的背后都是人类哲学，沃尔沃的在造车哲学来自哪？漫长的冬季，贫瘠的土地，加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相对孤独的地理位置，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懂得一个道理，任何事物必须遵从两个原则，精密完整和闭环的设计，与可靠耐久和唯一性的商业模式。

靠海吃海，维京人航海时代留下的“工具可靠度”实用主义基因，加上新教“天职观”对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的神圣化，在有限的资源下，北欧选择了“质大于量”的商业发展路径。扁平化的社会组织加上高福利制度，让全世界对工业创新的专利概念，在北欧演变成了“文明普及优先于利润”的认知，也让这里对“一线反馈”带来的风险管控成为商业性格。

占据全世界3%经济创新资源的北欧企业，却拥有全世界8%的全球百强品牌，沃尔沃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。按照人类区域文明解读沃尔沃的安全基因，工具可信度，让沃尔沃从诞生就将人类作为造车的第一资源。没有人的存在，其他都是零。工匠精神的神圣化，加上“文明普及优先于利润”的认知，让沃尔沃从发明三点式安全带、笼式车身到三元转化催化器，想到的不是利益而是技术开源服务更多人类。加上“一线反馈”机制，对风险0.1%的实地管控，不让人类出现第二次遗憾的精神，让沃尔沃将车祸带来的人类偶然性风险，通过技术变成必然性的规避，这或许就是沃尔沃的底层造车哲学。

如果具象到一个实体，那就是沃尔沃安全碰撞实验室。在许多中国人眼中，碰撞实验室只要有钱，谁都可以打造。但在沃尔沃，安全碰撞实验室是技术、数据和年轮的综合展现体。成立25年，碰撞7000多次，5万多次实际事故的勘查，8万多实际事故人类数据的整理，上万篇安全论文……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被称为汽车安全专家，因为从大学到工作，他们的职业只有一个，研究安全。

在沃尔沃安全碰撞实验室的1号车道，850吨的防撞栏通过气垫灵活移动，可以模拟120公里/小时的正面撞击或90度侧撞。室外测试场复现了标准化测试从未涵盖的场景，车辆从30米高空坠入沟渠、麋鹿突然冲撞、多车连环追尾。在沃尔沃，他们从来不关注世界各地的安全碰撞标准，因为这些标准都比他们的研究时间更晚、更低。

就在这座碰撞实验室，沃尔沃上演了一场EX90三车碰撞实验。第一辆EX90通过自动紧急刹车（AEB），在50公里/小时下避免碰撞。第三辆则以55公里/小时，侧面撞击另一辆车的驾驶乘员舱。这个测试不仅远超法规要求，并且对应着十字路口的真实事故，也是智能化时代被人忽视的次生事故测试。在沃尔沃，任何技术与数据都要服务于人。就像这次事故模拟，真实场景下，往往第一次事故通过AEB避免后，交通环境的所有参与者都会放松神经，但突发的制动会导致其他交通参与者慌乱，从而产生二次事故，这种事故率接下来在智能汽车时代会发生的十分高频。因此，沃尔沃研究的是新技术背景下，汽车出行场景的安全新命题。

在沃尔沃，安全是与时俱进的。就像这座实验室陈列的数百位假人，从3公斤的婴儿到模拟36周的孕妇，从肌肉密度的男性到颈椎脆弱的女性。沃尔沃的实验室内，对安全的发明是动态的。1972年，沃尔沃通过实际研究，发现交通事故对正向乘坐的儿童中颈部伤害极大，因此发明了后向式儿童座椅，将碰撞对儿童中颈部负荷降低90%。1995年，沃尔沃发现女性在交通事故中，颈部受伤风险比男性高出47%。因此，沃尔沃发明了WHIPS头颈保护系统，将事故对女性颈部的次生灾害风险降低了51%。直到电动化时代，沃尔沃围绕电池包采用“笼中笼”结构，即使翻滚后，仍能保持电池绝缘。

在沃尔沃，每一位研究安全的汽车专家都在发明安全。对他们来说，工作没有标准，因为他们就是在不断制定标准。就像负责假人研究专家Åsa Haglund说的一句话：“沃尔沃填补的不是安全标准漏洞，而是生命与死神之间的缝隙”。

02

5万次事故，重塑汽车与生命的关系

在中国人的世界里，事故是不可避免的，但在沃尔沃，零伤亡是汽车与生命两条可以无限接近的交汇线。托马斯，沃尔沃安全事故调查小组负责人，他的工作就是与车祸打交道。

每当人们问及安全是什么时，托马斯总会用一两个真实的故事让人沉默。走进他的研发中心之前，所有人必须关闭一切拍摄设备，因为他的办公室，摆放的可能就是另一个家庭曾经的噩梦。

生命奇迹俱乐部，这是沃尔沃对每次重大事故幸免于难的消费者开设的一个机构。许多人都曾提出建议，应该将这里的故事变成广告，以此渲染沃尔沃的安全。但到今天，沃尔沃都没有这么做。托马斯给出的答案是，安全不是演戏，商业也不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。保密，是他工作最重要的前提。

在他的办公室，托马斯分享了两场事故。一场是一辆V90(配置|询价)通过十字路口时，侧面一辆时速120公里的汽车撞击驾驶成员座舱，导致整个驾驶员座舱空间溃缩将近二分之一。另一场事故是一辆XC40(配置|询价)，在高速公路被逆向行驶的一辆时速120公里的汽车对撞，导致前车身严重亏损。笼式车身、SIPS侧撞保护系统、头颈防鞭打保护系统、可溃缩转向柱……一系列对安全的发明，在这一时刻挽救了两位驾驶员的生命。

两起事故，对托马斯团队研究安全十分关键。和其他车企研发人员研究新车不同，沃尔沃擅长研究事故车。在5万多次的实际事故勘查中，托马斯团队几乎与保险、交通部门合作，回购了所有重大事故车辆。这些实际交通事故车辆，给沃尔沃的安全创新建模，提供了足够海量的数据。

对于安全，沃尔沃研究小组的观点是从没有标准。因为理论标准是建立在确定性的环境、人物和产品上，但真实的事故和危险，面对的是形形色色的环境、人类和车辆。传统碰撞测试中，所有安全数据一般基于身高1.75米、体重78公斤左右的标准男性身材，沃尔沃认为，如果安全只为了男人或女人、成人或老人，那么这种安全研究是有缺陷的。在沃尔沃50年对8万多实际交通事故参与者的安全研究中，男性消费者的碰撞受伤风险，从上世纪70年代的9%左右，下降到目前的2%，女性消费者受伤风险从50年前超过12%，同样下降到目前的2%。至于儿童、孕妇和老人，下降比例更大。

在沃尔沃的安全开发体系中，无论是否在法规验证标准内，沃尔沃都要求至少高于标准30%以上，这样带来的结果是整体事故和伤亡率，大大低于按照标准开发安全技术的其他车型。对于安全的研究，沃尔沃的原则是建立对极致和未知风险不再第二次发生的研究。

03

信仰建立在年轮创新的基础上

沃尔沃世界，这座刚刚迎接观众的沃尔沃全新博物馆，是哥德堡这座城市一个新的地标建筑。进入这座博物馆内，原木打造的纵梁，像极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，也让人想到了北欧特有的树种红杉。有人形容，红杉的美，美在剖面，因为年轮让人发现参天大树的精髓。

沃尔沃的安全，也是汽车安全的年轮演变，经历了从机械、电子到智能的三个时代跨越。1950年到1990年，沃尔沃发明的三点式安全带、SIPS侧撞系统、三元催化转化器，让汽车在安全、环保等多次被扼杀的时代风险下，成长为世界经济的支柱产业。2000年到2020年，沃尔沃开创性的搭载AEB、WHIPS头颈保护等功能，让人类享受出行美好愿景的同时，降低了交通事故对人类安全和健康的伤害，也让安全技术成为汽车的标配。2020年至今，沃尔沃研究的激光雷达+AI的“世界树安全体系”和“驾驶员感知系统”，正在不断接近智能和电动时代的零伤亡愿景。

在沃尔沃的价值观里，技术首先服务于人类，而不是计算单纯的经济效益。2019年，基于50多年的真实事故研究数据，沃尔沃开启名为E.V.A（Equal Vehicles for All）项目，在官网对外公开所有性别、体型的安全数据，确保不同体型、性别的乘客都能获得同等保护。每天，来自世界不同的汽车工程师、爱好者，都会查阅和下载沃尔沃的安全技术与数据。

对于竞争和商业利益，沃尔沃的工程师认为，技术的分享和商业竞争并不矛盾，只有更多的人采用，才能让自身的技术发出更大的光芒。在沃尔沃的安全实验室内，工程师现在研究的，是如何用AI生成数万种虚拟事故场景。“传统测试需数月，现在仅需几天。”沃尔沃超过50年真实事故数据库与实时路况结合，使EX90等全新车型的激光雷达能预判250米外的风险。以数据驱动安全，这是沃尔沃对安全的全新理解。

在中国人的世界里，宗教营销是情绪渲染，但沃尔沃希望是人类最高认知的共鸣。就像澳大利亚的一部交通宣传片，当问及一个人能接受每年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多少这个问题时，他的回答是70人。当这70人变成他的家人走向他时，面对同样的问题，他的回答是0 。

在沃尔沃的价值观里，安全是哪怕一次的生命交易，是对家庭每一个成员承诺，是与死神擦边而过后对人生的重新思考。就像沃尔沃时任CEO在上世纪70年代联合国大会演讲时那句名言，汽车是制造问题的一部分，也必须成为解决问题的一部分。

离开沃尔沃安全碰撞实验室前，来自中国的我们站在碰撞后的车辆前合影。尽管满地残骸，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最美的汽车。因为它们让人感受到，在这片诞生了诺贝尔与宜家的土地上，沃尔沃用钢铁与数据书写了一部人类史诗，不是关于如何征服自然，而是如何敬畏生命。